双生 · 双相 · 双重奏
柏拉图认为,人有两个世界,一个是灵魂所处的理性世界,另一个是身体所处的现实世界。就如 NOWNESS 最新短片,主角是一对孪生少女,她们互为镜像,被细线连接、束缚、操控,她们试图摆脱,反抗,却依然无法分开。
短片《双重奏》,主角是一对孪生少女,她们互为镜像,犹如是同一个人的分裂。细细的红线遍布空间,从她们的脸庞,肢体,到所处的房间,无处不在。她们被细线连接、束缚、操控,她们试图摆脱,反抗,却依然无法分开。
红色连体衣:NICOLE ZHANG
内衣:NEIWAI
是种种线条,划分着这个世界。国界线划分国家,河流和山脉划分气候,道路切割城市,斑马线区分人和车的道路。而社会上,种种看不见的线,更限制着人的生活。它们是法律,道德,有成文法,也有潜规则。看不见摸不着,一旦越界,就会遭受惩罚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《双重奏》何尝不是人类自身的隐喻,一个有关“本我”和“超我”的寓言。
记录表明,远在南方古猿时期,人类便已有双胞胎的现象。民间流传种种双胞胎的灵异传说,他们不但外貌相似,之间还存在独特的语言,只有两人能心领神会,外人无法理解,就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,把他们的心灵连在一起。
在波兰电影大师基耶斯洛夫斯基的《两生花》中,讲述两个同样叫薇洛妮卡的少女,一个生活在波兰,一个在巴黎。她们拥有同样的样貌,同样的年龄,相似的爱好,以及同样的名字。
波兰的薇诺妮卡喜爱唱歌,高音出众,在一次表演中因心脏病突发猝死舞台。此时法国的薇诺妮卡正沉醉在与男友的欢愉中,突然她的心脏感到一阵抽搐。她被特别的难过和空虚包围,就像自己的某一部分,永远地从世界剥离出去。
《两生花》,1991
岩井俊二的《情书》则讲述了双胞胎另一种命运的可能。一次意外,渡边博子失去了未婚夫藤井树。她克制不住思念,拿起笔,给藤井树过去中学的地址写了一封信。这封信结果被另一个同样叫藤井树的女人收到,后者正是她未婚夫的中学同班同学。
这个巧合,让渡边博子发现未婚夫一段未曾揭晓的纯恋,而她本人也许是女藤井树的替代,因为她们有一模一样的长相。
《情书》,1998
这两部电影里,双胞胎之间的感应超越了时间和空间。那根细细的线,经由命运女神之手连接,即使她们隔着遥远的距离,也能发出神奇的共振。这种感应就如命运本身一般离奇。
很多人身上都发生过类似的感应。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另外一个自己?据一个统计,自然生产双胞胎的概率为1/89,实际受孕的几率是1/20。亦或言之,很多人在母亲子宫中等待生产时,也许旁边有一位你的兄弟姐妹陪伴,但因为某些原因,他们消失了。
双胞胎是二元论最为形象的视觉标识。他们相貌一致,互为镜像,蓦然出现在电影时,打破银幕的平衡,令人过目难忘。有的电影大师热衷于利用双胞胎的特点,打造叙事的诡计,玩弄观众的情绪于手掌之中。
电影《闪灵》有个经典镜头:对称的走廊,突然出现一对双胞胎姐妹花,令人毛骨悚然。在普通人看来,差异性是人类确定自身存在的根本。而人们看到一对一模一样的存在,本能会感到恐惧:它究竟是幻想,还是真实的存在?库布里克正是抓住了观众的这个心理,打造出这一幕恐怖经典。
《闪灵》,1980
韩国电影《熔炉》复制了同一手法。导演把聋哑学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设置为一对双胞胎,成功营造出诡异、惊悚的氛围,传达出学校里那股恐怖无处不在、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电影里的双胞胎亦可以用不同的人格面貌区分,就像《白夜追凶》里潘粤明饰演的刑警和嫌疑犯。当两个外形高度相似的角色出现在电影银幕上时,往往会引起观众的强烈好奇心,带来无尽的新鲜感、视觉刺激和心理期待。
如果说,在电影中,双胞胎只是作为影像奇观而存在,那你就小看了电影叙事的魔法。《致命魔术》是部打着科幻电影名号的惊悚电影。影片中,克里斯蒂安·贝尔饰演的魔术师发明了一个空前绝后的魔术:“分身术”。他能从一个空间,移动到另一个空间,时间间隔非常短。
这个魔术如此成功,当世之中没有任何魔术师可以破解,更无法模仿。魔术的谜底其实非常简单:贝尔饰演的魔术师其实是一对双胞胎,他们两个人轮流饰演同一个人。影片最后,其中一位因此死去,这个魔术再也无法再现人间。
《致命魔术》,2006
“每个令人惊叹的魔术背后,都有一只冤死的小鸟。”善于玩弄叙事结构的导演克里斯托弗·诺兰,片尾用一个简单的小魔术,点出了《致命魔术》的主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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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在《致命魔术》故事发生的同一时期,19世纪的世界患上了一种奇观狂热。典型代表是魔术的流行,以及巡回马戏团的兴盛。
暹罗双胞胎就是从那时开始为人所知。他们诞生于泰国,一个叫昌,一个叫恩,是对胸腔连在一起的连体双胞胎。一位苏格兰商人发现了他们,把他们卖入马戏团,在全世界各地表演,名满天下。后来两人定居美国,各自成家,死于63岁。以当时的医学条件,堪称高寿。
暹罗双胞胎,摄于1836年
他们的畸形赢得观者如堵,后来不断有电影以他们为原型,把连体双胞胎搬的形象上银幕。譬如《彼得堡异人写真》,导演将昌和恩改头换面,搬进了彼得堡贵族的宅子里。他们怪异的身体和疏离的面孔,无比契合影片要表达的、沙俄帝国的末日气息。
再譬如蒂姆·伯顿的《大鱼》,里面有一对连体姐妹花,歌喉婉转,个性鲜明。结尾显示,她们是一对普通双胞胎,连体其实是父亲的加工,就如同全片他吹过的大话,代表着他终身向往的自由,全如童话般梦幻。
《大鱼》,2003
双胞胎本身是否就是一种畸形?在中国古代,双胞胎被皇族视为不祥之兆。帝王之家假如出现双胞胎,要么直接将二者踢出继承权之外,要么杀死其中之一,以确保权力没有旁落之忧。
冢本晋也的电影《双生儿》,主角是一名医生,也是高高在上的大德寺的继承人。一个雪天,他被双胞胎兄弟推入井底,过着非人的生活。后者自此取代主角的权力和名位,故事围绕一对双胞胎争夺母体的资源展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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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胞胎在电影里从来不是普通的人物设置,很多时候,它更像一种符号。就像张艺谋的《影》,邓超一人分饰二角,是同一个人的一体两面,是两个人格的化身。为争夺身份和权位,他们逐渐变得狰狞。因为真正的畸形,从来不是肉体,而是被扭曲的灵魂。
主演 / 关茈文、关茈匀
制片人 / Shaway Yeh
监制 / Yaohui
导演 / Charles Guo
摄影指导 / Dustin Dong 执行制片 / Feier Ren
选角导演 / Emma Zheng 形象 / Jeff Lee
化妆 / Mountain Gao 发型 / Xueming Zhou
灯光 / Gangzi 舞蹈指导 / Li De
后期 / Lin Xuan 音乐 / Aming
撰文 / 林松
编辑 / Mar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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